2022年1月17日,國新辦舉行新聞發布會,2021年末全國人口141260萬人,僅比上年末增加48萬人。近幾年,人口增長的斷崖式下跌引起了很多人的焦慮。
事實上,比起人口自然增長率的趨近于零,甚至是負增長,真正的問題是人口結構以及由此結構導致的未來趨勢問題。
首先是新生兒數量的急劇減少。2021年出生人口1062萬人,總和生育率降到了1.2以下,遠低于滿足人口正常更替的2.1。
令這一趨勢進一步加劇的是,盡管三胎政策已經落地,各地支持生育的政策也陸續出臺,但絕大多數剩余人口迫于生存壓力已經不愿意生了。
此外,統計數據公布了1.25億獨戶家庭,單身人群越來越多,跟生育直接相關的初婚登記數量持續下滑:
第二,老齡化問題進一步加劇。第七次人口普查數據顯示,60歲以上人口占18.70%,比10年前高出了5.4個百分點;而勞動力人口卻下降超過6個百分點。預計到2050年,老年撫養比將從目前的2.8:1變成1.3:1。養老金缺口的擴大將是難以彌合的,在養老責任重新推給家庭及個人,社會財富分配不均的問題不斷加劇的情況下,勞動人民的養老問題幾乎是無解的,除非“學習”日本逼著80歲的老人還出來工作。
第三,男女性別失衡問題。最新數據顯示,我國總人口性別比為104.88(女=100),男性比女性多3362萬人。這是把全部人口統計在內,事實上考慮到女性平均壽命高于男性,育齡年齡以下人口的性別失衡問題更加嚴重。筆者根據公布的統計數據,核算50歲以下人口的男性要比女性多出4100萬人!這個問題在短期內對社會產生的影響,其實比前兩個問題要嚴重得多。
在沒有對出生性別進行干預(墮胎或者溺嬰)的情況下,自然出生性別比大約維持在105。
數據由微博@數知實驗室 整理
然而由上圖的統計數據可以看出,1982年一胎化政策推行以來,第一胎的長期還能接近自然值;而頂著超生罰款壓力的二胎、三胎性別失衡問題就更加突出了。
隨著人民公社的解體,小農私有觀念重新回歸,“傳宗接代、繼承私產”的舊傳統觀念有了死灰復燃的經濟基礎;勞動人民的養老問題從社會集體保障變回了個體家庭責任,“養兒為防老”的觀念又重新變成老百姓的“剛性需求”。由此便造成了生男嬰來繼承家產、為家庭養老做準備的需求變得非常“旺盛”,所以,頂著罰款壓力的二胎三胎“超生”目的非常明顯,那就是為了要男孩,由此才造成了二胎、三胎的出生性別失衡尤其突出。而隨著醫學技術的“濫用”,2000年之后一胎開始出現失衡。
所以,在私有制和養老回歸家庭責任的環境條件不變的前提下,即便放開三胎,即便不考慮打工人結不起婚、生不起、養不起的問題,生男嬰的社會觀念仍舊不會消亡。
盡管人工干預出生性別在我國是被法律法規明文禁止的,但隨著醫療產業化的推進,公共服務性質的醫療事業變成賺錢的產業,私人診所、私人醫院,對胎兒進行性別鑒定基本是沒有太大阻礙的,基本上加點錢做B超都可以得到比較準確的信息;哪怕是那些基層公立醫院,只要悄悄塞紅包,他們照樣敢頂風作案……
隨著政府對非法出生性別鑒定行為打擊越來越嚴厲,近年來又逐漸衍生出了離岸化和地下的非法性別鑒定產業鏈。
2019年,媒體報道,深圳羅湖口岸一個12歲女孩被海關攔住,因為她的書包里藏了142支孕婦血樣。這些血樣附帶“母血Y染色體基因檢測申請表”,也就是說,這些血樣將被用于胎兒性別檢測。
滴血驗Y技術是九十年代一位香港教授發明的,這項檢測成本僅需千元,利潤卻高達兩三千,可謂暴利。香港有多家機構從事這些業務,與國內的黑中介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地下產業鏈。某家機構在自我介紹時聲稱,這項業務已經從事了至少八九年,服務了上萬人,這就意味著可能是5000個沒有機會出生的女孩。
2021年12月底,媒體又曝光了廈門特大非法胎兒性別鑒定產業鏈,涉案的不止是黑中介和物流公司,還有國內醫院的醫護人員,抽取孕婦靜脈血后,送至境外進行胎兒性別鑒定。
如上所述,出生性別干預成了資本私有化“一魚多吃”又一典型案例:一方面,私有制讓“傳宗接代”、“繼承私產”、“養兒為防老”的封建觀念在社會上又死灰復燃,制造了龐大的生男嬰“需求”;另一方面,資本勢力又利用這樣的需求非法牟取暴利,由此造成嚴峻的男女性別失衡問題,而“殺害”女嬰的正是罪惡的資本!
筆者之前的文章已經分析過,生育率下降的問題同樣是資本私有化造成的,雇傭勞動制下勞動人民日益陷入相對貧困化,“生不起”、“養不起”也就成了必然趨勢;而“老齡化”只是人口預期壽命增長的必然結果,這本來不應該成為一個問題,恰恰是雇傭勞動制造成的貧富分化,讓無產者失去了養老的能力。
而這一系列問題,只能回到源頭上去解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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